三岁晚吟

尽力去做就能得到答案。

长安。30(护卫叽×皇子羡。)

魏妤浑浑噩噩醒来时,已经身在别国,她是凭着帐顶花纹认出的,这是袭夜。

起初屋外有人低语,随即又像在吵闹,魏妤轻脚起身走近房门听,门外两个男子在讨论事情,一老一小,是越王和越昕。

只听越昕道:"父王,怎能以女人赢胜。"

越王似乎有些生气,斥道:"成大事者不拘小节!女人又如何,一个女人便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济月,何乐而不为?"

魏妤心知,越王是想拿她做人质,只是让她意外的是,越昕竟有几分男子气魄。

门外越昕似还想打消越王念头,刚开口就被越王打断:"昕儿,你如今竟敢违抗父王了?"

越昕道:"儿臣不敢。"

越王道:"那便如此办,待济月出兵就把这女人带去战场。"

"儿臣遵旨。"

门外讨论结束,透过纱窗,魏妤看见越昕还站在原地,她忙坐到榻上佯装刚刚醒的模样。

不多时,越昕推门而入,手里拿了一套衣服。

"醒了。"

魏妤看着他镇定道:"好久不见,袭夜皇子。"

越昕坐在桌前道:"是挺久了,上一次还是骑射赛。"

魏妤道:"你们想干什么?"

越昕将衣服丢给她,道:"换上,今晚我带你离开。"

他说完便离开,魏妤叫住他,颤声问道:"康辰呢?"

越昕笑道:"康辰与你无缘,尸身已经被宿星带回去了,听说康王气急攻心一病不起,康渝那个半吊子要准备登基了。"

魏妤坐在榻上久久不能回神,事发突然,只记得康辰带着她杀出重围,本就受了伤哪里跑得过一群精练刺客,康辰挡在她身前,然后……

魏妤抱着脑袋不愿再回忆:"辰哥哥…"

越昕笑笑就出了门,晚间他来了,手中拿着一把剑,魏妤一眼认出,那是康辰十七岁送她的。

越昕道:"没猜错的话,此剑对你意义非凡,带着吧,防身用。"

魏妤已经换好一身士卒男装,可看着实在别扭。

越昕打趣道:"作为一名士卒,你这样的身板可不合格。"

魏妤道:"为何违抗你父亲。"

越昕走近她,摸着下巴道:"哦?你听到了?"

魏妤不语。

越昕道:"我越昕虽卑鄙,可还不至于要靠一个女人打江山,别废话了,跟我走。"

魏妤跟在他身后,顺利避过许多障碍,她想起,越昕儿时是去过济月的,可惜他是袭夜的皇子,心高气傲的。别的皇子都不想跟他玩,就连魏无羡也不屑跟他打交道,只有魏妤靠近他,跟他说话,至此以后,越昕再去济月都会去找她,直到后来康辰站在她身边,越昕再也没去过。

正当她神思远飞时,越昕突然回头道:"康辰这个护花使者死了,以后去济月大概能跟你说上话了。"

魏妤冷道:"如今这个情势,你以为袭夜和济月还能强装和平吗?"

越昕挑眉道:"他们是他们,我们是我们,或者………"

魏妤道:"什么?"

越昕凑近她低声道:"不若你们济月以公主和亲换得和平?"

魏妤怒视着他就要拔出剑,越昕按住她的剑身道:"开个玩笑而已,且不说你打不过我,这会儿跟我动手,我可不能带你出去了。"

魏妤道:"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,你若不想带我走也不必勉强,大不了我自尽。"

越昕闭口不言,一路沉着脸带着她离开了越宫,行至一林外便不再护送。

"你走吧,我能做的只有这些,是死是活看你自己,不过你最好是走山路,明早父王应该就会派兵追你了。"

魏妤紧握着康辰送她那把剑转身就走,娇小的身影带着几分狼狈消失在幽静的林间。


宿星若要讨伐花齐,济月怎会袖手旁观,偏偏魏妤不知所踪,皇宫乱成一团,魏无羡更是心急如焚,他与蓝忘机带人翻了济月边境,也派了探子去花齐袭夜都没有结果,是人是尸都没有音讯。

魏妤再醒来时,自己在一个小木屋里,脸上被乱草割了一道伤口,她恍惚记得自己水米不进几日,又连路奔波,这才踩空滚下山崖。

屋内整洁无比,看得出主人不喜繁琐,主位上有盘未下完的棋,她正想着这间屋子的主人应该是位不问世事的老者,一青年男子走进来,看着眉清目秀,温文尔雅,一身素白衣衫,眉间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,提了几分世俗贵气。

男子见她醒来,走近问道:"姑娘可还有什么不适?"

魏妤颔首道:"多谢公子相救,余禾无以为报,待找到家人必当重谢。"

男子道:"原来你叫余禾啊,重谢就不必了,就当积德吧,既然姑娘都告诉我名字了,那我也应当礼尚往来,在下名叫竹醉。"

魏妤颔首:"竹公子。"

竹醉笑道:"怎么还是公子公子的,你就叫我竹醉吧,你只是伤了腿,休养些时日便好。"

魏妤点头道:"谢谢。"

竹醉别过头道:"那个…你的伤在大腿处,你又一身湿衣,我当时也是没办法…"

魏妤茫然:"什么?"

竹醉轻咳一声掩饰尴尬:"你放心,我决没睁眼,我知道非礼勿视。"

魏妤低头一看,自己一身士卒甲胄已经换成了素衣,顿时脸红,可人家救了自己一命,还能怪人家不成。

"没关系。"

竹醉道:"你昏迷两天了,要不要起来走走?"

魏妤摇头道:"我不想出去。"

竹醉指着不远处的棋盘道:"那你会下棋吗?我陪你下下棋,你一直睡着也不宜伤口愈合。"

魏妤坐起身,竹醉轻柔扶着她走到棋盘前坐下,而后打来一盆水净手,道:"你别介意,我不是嫌弃你,我这人爱棋如命,就这盘棋我都用了好多年了,你看看是不是跟新的一样。"

魏妤看了,确实崭新,她问道:"竹公子,此地是何处?"

竹醉道:"袭夜与济月的交界处,不过此地不会有人来,你放心吧。"

魏妤道:"谢谢。"又猛地想起什么,忙问道:"竹公子可有看到一把剑?"

竹醉摇头道:"剑?不曾看到,我见你时,你身上并未佩剑。"

魏妤失魂落魄想了一阵,罢了,留着也是伤感。

两人净了手拼起棋艺,魏妤在济月闲来无事也会研究研究棋子,这会儿倒是派上用场。

竹醉盯着棋盘眉间微蹙,倒不是下不过,如此下下去便是打个平手。

魏妤放下手中黑棋道:"竹公子,不必再下了吧。"

竹醉道:"余禾姑娘厉害,不是在下自吹,至今还无人下过我呢,姑娘是第一个。"

魏妤道:"是我的荣幸了。"

竹醉起身收拾棋盘,道:"姑娘心事繁重,虽不知道是什么事,但心事这种东西,越是急越办法解决,不如暂时放下,待你伤好再拿起吧。"

魏妤失神喃喃:"怎么可能放下…"

之后一月,两人不是下棋就是在屋外竹林间坐着品茶,魏妤起先是有戒备的,相处半月发现这人眼里心里只有棋,常拖着她比试,也是棋逢对手,你输一局我输一局的轮着来。

可竹醉玲珑心思,看到她一身甲胄怎会猜不出她身份不同寻常,只是不问世事,他也没多问,如他所说,积德罢了。

这样的平静在一月后被人打破,魏无羡带人寻了来,看到竹醉时差点打了人家,幸亏魏妤及时阻止。

魏无羡扶着她的肩看了看又猛地抱住她:"皇姐没事就好…没事就好…"

竹醉喝着茶悠悠道:"余禾姑娘身份果然不一般哪。"

一侍卫喝道:"大胆!此乃魏妤公主!"

魏妤责道:"不可无礼,竹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。"

竹醉挑眉道:"哦?你是魏妤公主啊。"

魏无羡拱手道:"多谢兄台相救,大恩不言谢,稍过几天会派人送谢礼来。"

竹醉道:"不用来了,你们兴师动众的,我这地方也快不清静了,有缘再见吧,余…魏妤公主。"

魏妤道:"竹公子,我并非故意隐瞒姓名的,只是……"

竹醉打断她:"公主不必多言,我知道的。"

魏妤道:"竹公子随我去宫中坐坐吗?宫里有许多棋艺高超的雅士。"

竹醉潇洒道:"好啊!住惯了草屋睡惯了竹床,我也去宫中试试名木大榻,顺便看看宫里的大师棋艺有多高超。"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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